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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一个地方可以用人来形容的话,将清水河这个小县城比做一位淳厚朴实的女子最合适不过了。
小镇真的是太小了,从东到西也就6、7公里长的样子,中间一条主街道,街道两旁是居民住宅和商铺,南边就是流淌了若干年、养育了几代清水河儿女的清水河,这条河是一条倒流河,一般河流是由西向东流淌,清水河是由东向西流的,最终与浑河合并,一起汇入黄河。
主街的北面就是银滚山,银滚山以前就是荒山,自然生长的杂草树木,现在政府投资绿化美化环境,打造成了银滚山长城公园,如今的银滚山,春季烂漫、夏季葱郁、秋季斑斓,冬季雪后又是一派银装素裹的好风光,一年四季都是小镇人们休闲锻炼的好去处!外地朋友过来,都赞叹清水河是个好地方,靠山面水、冬暖夏凉、天高云淡、空气清新。
再说说清水河的饮食,“民以食为天”,这话传承了多少年,对我来说,爱一个地方,就是喜欢这里的饮食。清水河毗邻山西,又靠黄河岸边,饮食习惯与我们内蒙古西部其他地区差异较大,最典型的就是酸米饭,我想说一句,没有吃过酸米饭就不算是清水河人,我从小在乌兰察布长大,以前没吃过酸米饭,刚结婚那会儿,细心的婆婆担心我吃不惯,家人吃酸米饭时,都要给我单做一碗大米饭或一个馒头,后来,我慢慢吃惯了,竟一发不可收地爱上了酸米饭和酸米汤,成了家里最爱吃酸米饭的人,而且经常一本正经地跟儿子说:你连酸米饭都不吃,怎么能算个地道的清水河人呢。
清水河的豆面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美食,新加工出来的豆面颜色淡黄、细腻绵柔,散发着豌豆淡淡的清香。和面的时候,必须加了提前泡好的一种野生蒿草的籽,这样出来的面条才筋道。擀豆面一般是在窑洞结实的土炕上,铺一大块干净的塑料布,然后拿出来那块祖传的长2米多,宽一米左右的案板,擀面杖也是一米多长的,我很喜欢看我婆婆擀豆面,觉得有一种强烈的生活仪式感,擀豆面讲究薄、匀,擀好的豆面犹如宣纸一般,切豆面也得好刀功,切成如韭菜叶般的宽度,整整齐齐地码放起来。后来,婆婆生了两场大病,精力和体力不济,再也不能为一大家人擀豆面了,婆婆最疼爱的小妹,也是我们最喜欢的四姨,接过了婆婆的擀面杖,逢年过节或闲暇时就会为我们擀豆面。婆婆去世后,有四姨的呵护和关爱,我们全家人还能围坐一起,熬了猪肉土豆臊子,吃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豆面,这大概就是妈妈的味道、家的温度吧。我有个同学每年会过来看我几次,每次来,豆面是她必须吃的,而且还是在我单位门口那个不能再小的小面馆,她说就喜欢那里纯正的味道;每当有外地朋友过来吃饭,豆面也是必点的主食,吃着豆面,我会情不自禁地跟朋友讲起婆婆和四姨做的豆面,那就是清水河最好吃的豆面。也许,在我心里,那豌豆面已经超越了食物本身的味道,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了。
清水河流动人口少,街边摆摊卖菜的,大都是周边村民自己种的,卖小吃的是附近居民自己加工。有一次,晚上,天气有点阴,快要下雨的样子,我下班后匆匆往家走,卖熟玉米的一个妹子不由分说堵了我:“大姐,带几个玉米回去吧!”我说:“不带了,快下雨呀,我着急回家呢!”她竟然毫不客气地怼我:“正是因为晚上了,天又快下雨了,谁都不买,我的玉米卖不出去咋办呀?”我被她毫不做作的直爽逗笑了,匆匆拿起几个玉米走人,后面的同事也一人买了几个,这个妹子终于卖完了她的熟玉米,憨憨地笑了。
还有一位做酿皮面筋的大姐,大人小孩都知道她叫春鲜,她的酿皮面筋在小镇家喻户晓,每到中午时分,小摊前往往排着长长的队伍;不过,面筋这东西,到了阴雨天往往不太好卖,大姐就站在路边,面带笑容,看见熟面孔喊一声:“今天天气不好,面筋不好卖,你带一份回去吃!”看着大姐这份热情,人们立马接过面筋付钱给大姐,大姐却执意不肯收钱,一再强调是卖不了送大家的。
在清水河,偶尔上街修个拉链、裤子开线了缝几针、女生头发刘海长了剪一下等等,老板一般都是不收钱的。这就是朴实的清水河人,这就是清水河简单又温暖的生活点滴。
无论节日或平时,无论岁月静好或特殊危难时期,生活在淳厚朴实的清水河,舒适又美好。就用我喜欢的海子的那句诗句作为文章的结尾吧:“活在这珍贵的人间,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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